【平千】千鹤的礼物
1
有一件事情让平助很郁闷。
其实也说不上郁闷，就是在空闲下来的时候，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件事。
而这件事要从两天前大家在岛原的宴席开始说起，在那个宴席上，左之助他说千鹤问过他送人礼物的话要选择什么比较好，然后，默默在那儿喝酒的斋藤也提到了这件事。
“千鹤说，是送给男人的礼物。”
说完这句，斋藤又默默喝了一杯酒。
在一旁笑着看着大家的总司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，用他那一贯的玩笑似的语气道：“哎呀，小千鹤也有心上人了吗，是土方先生近水楼台先得月，终于对自己的小姓下手了吗。”
“总司。”土方先生皱了皱眉，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作为警告。
总司笑着耸耸肩。
旁边的新八才刚刚从上一个笑话的活跃劲中回过神来，就对这个话题做了更多的描述：“哦，原来不止我，大家都被问过了啊？”
事实上，连新八都被问了这件事的确让人很惊讶，至少平助是这样。因为新八实在不像能给人际关系做什么参谋的家伙。
“千鹤之前问我，如果对方是武士的话要送什么礼物。”
其实就算不加上后面的描述，平助也足够郁闷了，因为连新八都被问过了，千鹤却没有来找自己询问，难道这说明自己的观点对于千鹤没有参考价值？还是说即使是这种小事，自己对千鹤来说都不值得依靠？是自己年龄太小，所以给千鹤留下了不成熟的形象吗？
不，不对，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吧。平助自顾自地摇了摇头，试图打消之前那些想法。
现在最值得担心的，果然应该是——
“哦呀，这么说，小千鹤果然有心上人了啊。”
总司的这句话明明和之前相比，明明在语气上和内容上都没有太大差别，可还是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，连一直默默喝酒的斋藤都放下了杯子。
“雪村君平时接触的人不多，符合这个条件的……”斋藤缓缓开口。
“果然就只有八郎了吧。”总司慢慢没了表情。
“八郎……”左之助端着酒杯，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，自言自语般小声道：“那家伙吗？”
“毕竟在小千鹤认识的男性里符合武士这个描述的也只有他一个嘛，而且——”
总司的表情俨然就是战斗开始之前那副有点夸张的笑容。
“那家伙不是和小千鹤是青梅竹马吗。”
宴席突然陷入了奇怪的沉默，“青梅竹马”这个词总是或多或少带了些暧昧的意思，虽然大家都没有这样的人，但是总是能听说过青梅竹马成就姻缘这样的故事，加上千鹤之前这样的问题，答案几乎一目了然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平助莫名烦躁起来：“什么青梅竹马……千鹤她早就不记得了八郎了。”
——虽然八郎那家伙对千鹤有关的一切都念念不忘印象深刻的样子。
“两周前，他们俩一起出门散过步。”斋藤在一旁平静地阐述着事实。
“要说散步的话，我也和千鹤一起去过啊。”平助更加烦躁了，“虽、虽然是巡逻顺带的。”
即使不知道原因，但是就是想这样否认。八郎那家伙才不是特殊的，即使他是千鹤曾经的青梅竹马，即使他和千鹤在新选组诞生之前就已经相遇了，但是相比之下，自己和千鹤一起生活了好几年，而且也经常在巡逻的时候同行，所以千鹤她没有选择八郎的理由。
——虽然这么想着，但是平助清楚地知道“武士”这个词的分量，而符合千鹤所有描述的人，似乎正好是八郎那家伙。
在这样烦躁的心情下，宴席的记忆都变得模糊起来，平助甚至酒都没怎么喝，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屯所。
2
“真是的……”平助叹了口气。
而到了现在，心烦的事情就不止于此了。因为在刚刚听到土方先生和总司聊天，似乎连他们两个都被千鹤问过相似的问题。
那是平助刚刚结束巡逻，正在准备找土方先生汇报情况的时候听到的。
“土方先生也被问了这个问题？这么说，小千鹤在意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就很明显了吧。”
进门之前，平助听到了总司的声音，然后鬼使神差地，他停下了脚步。
“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呢……啊，土方先生一脸伤心的样子呢。”总司是语气总是让人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啰嗦……”
可能是平助的心理作用，他总觉得土方先生的声音里不止有嫌弃。
就在平助这样发散思绪到处乱想的时候，总司从土方先生的房间走了出来。
“哦，正好来了啊。”
“嗯……”说实话，平助现在的心思实在是肉眼可见得低落，只是下意识开口，“巡逻结束了。”
总司盯了他一会，然后耸耸肩，从他身侧走了过去。
八郎那家伙还真是好命啊……这么想着，平助的心情却更低落了，行尸走肉般地和土方先生说完情况就出了门。
坐在中庭空地处的木制长椅上，平助抬头望着天空，叹了口气。
明明连鬼之副长土方先生和粗神经的新八都找了，却唯独没有来问我吗？难道是我平时给千鹤的印象太不成熟了？还是觉得我的意见没有参考价值——这么想就说得通了，毕竟我和八郎那种出身良好的武士的喜好确实有很多不同，如果千鹤喜欢的是那种类型的话……
“啊！真是！”平助发泄似的喊了一声。
所以说！新八都会被问参考意见，却完全没有来问过我吗！新八他的喜好也和八郎完全不同吧！而且八郎那家伙平时对千鹤那样殷勤的样子，完全不需要什么考虑，无论是送什么他都会开心的吧！
……而且，八郎那家伙说不定还会用温柔的声音，说一些让千鹤这样单纯的女孩子一听就会被欺骗的话。
稍微设想了下那个场景和可能发生的对话，想象着千鹤在自己面前送给自己礼物的样子，平助犹豫着措辞。
“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。”平助望着天空，小声道。
3
就在这时，身后传来了脚步声。
“平助君？”
平助：“呜哇——”
那个刚刚在自己的想象中走了个过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，平助吃了一惊，差点从长椅上翻倒过去。
千鹤有点疑惑地从他身后的树影下走过来，脸上是明显的歉意。
“抱歉，平助君，那个……刚刚吓到你了。”
“啊，没事没事！这不是千鹤的错！”刚刚出现在自己幻想中的人此刻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，一时之间，平助有点害羞，“那个……是我注意力不集中。”
这样回复着千鹤，平助内心却抱着莫名的期待——她这是来问我该送给八郎那家伙什么礼物了吗？什么啊，我其实对千鹤来说也不是幼稚的家伙嘛，我也是可以被依靠被参考意见的人，和总司他们一样。
这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心里也莫名沮丧。
千鹤她就这么在乎八郎那家伙吗，问了这么多人就为了给他挑选一个满意的礼物……明明我只是和千鹤遇到得晚了一点，如果我和千鹤在小时候就已经相遇的话，肯定——
“那个——”千鹤的声音打断了平助的思路，他猛地回过神来。
夕阳之下，千鹤的面容仿佛落着一层粉色的柔光，平助咳了一声，转过头去，别别扭扭开口：“如果是想问——”
“请收下这个！”
“诶、诶？”
伴随着转回头的动作，平助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僵硬的声音。
正是因为这夕阳，千鹤通红的脸让人几乎看不出来。
——平助逐渐变红的脸也是。
平助：“这个、这个是给我的？”
千鹤还保持着双手递过物件的动作，她微微弯着腰，听到平助的问题点了点头。
“什么……原来是这样啊” 平助小声嘀咕了一句，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，却怎么也压不住笑意：“那个幸运的家伙原来是我啊……”
在平助接过那个物件的同时，千鹤轻声问：“诶？抱歉，刚刚平助君说什么没能听清——”
“嘛，没什么……”被千鹤用这样的目光看着，平助有点局促。
“总之，那个……”想起之前自己想象的回答，平助努力开口：“你的这份心意……我很开心。”
看着千鹤因为这句话而笑起来的面容，平助晃了晃那个盒子：“这个，我能现在打开吗？”
“嗯！”千鹤笑着看他，用力点了点头，“请打开吧！”
也许是因为太过开心，大脑几乎有点眩晕，打开的过程中大脑一片空白，只是在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的时瞬间回神。
——《俳谐连歌独吟千句》。
连名字都看不懂的东西，只隐约知道是有关俳句的书。
之前的惊喜和现在的错愕交杂在一起，让平助觉得，说不定站在千鹤面前的仅仅是一具肉体而已，他的灵魂早就在手合场被斩掉了。
平助：“诶？”
这句比起疑问，其实更像短促无意义的音节。
“啊，这个……”千鹤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：“之前问了大家，平助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，不过没敢直接说平助的名字，总之，最后冲田君好像猜到了是平助的样子……冲田君说，是平助的话，就算送个路边捡到的石头你都会开心……”
啊。
平助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止工作了，却还有余力地想着，就是是路边捡到的石头，说不定都比这种看不懂的书更适合自己。
千鹤：“最后我又问了一下具体选择什么礼物比较好，冲田君就告诉我，送这本书的话一定没错的。”
之前因为太沮丧没有注意，现在想想，在土方先生那儿遇到总司时，他的表情里满满的都是恶趣味。
“啊，真是的……”平助本来想抱怨一下，却莫名笑了起来。
总司他的心思，自己其实再熟悉不过了，既然千鹤选择的人是自己的话，稍微容忍一下也没关系。
毕竟千鹤选择的人是我。
平助笑着。
4
“诶——”总司坐在中庭的楼梯边，靠着木制的柱子，拖长音节发出了疑问的语气。
虽然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疑问的样子。
总司：“给性格开朗的人的礼物啊？”
千鹤点头，握着扫把，有点紧张地看着姿态慵懒的总司。
“唔，”总司做出正在沉思的样子，然后突然开口：“平助？”
明明是没有任何含义地提到了平助的名字，但几乎是在说出这个词的瞬间，千鹤的脸就腾地红透了，她有点局促地握紧了扫把，犹豫着开口：“这个……其实……”
总司：“小千鹤之前问过斋藤他们了吧？”
没有想到他们会在关于自己的小事上交换信息，以至于今天直接被猜到了所有事情，千鹤更加局促了。
千鹤：“因为平助之前不知道为什么，显得很沮丧的样子，近藤先生给我的零花钱还在，我就想……”
自己还没表示任何态度，这孩子就直接交代了一切，真是单纯得有点过分了，总司忍不住叹气。
“这种事情不用问也可以吧，是你的话，就算捡块石头送给平助，他都能开心地每天抱着石头睡觉。”
这么说着，总司发现，知道对象是平助的自己还是莫名地烦躁。
“而且，小千鹤之前和新八的描述可是‘武士’啊，”他又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，“原来在你心里，我们这种人也是武士了啊，小千鹤。”
“因为大家武士的道德比任何人都更加坚定……不过，抱着石头什么的……”千鹤红着脸，微微低下头，然后小声补充道：“那个，如果是冲田先生的话，会送给平助什么礼物呢？”
看着这样表情的千鹤，总司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没了聊下去的心情。
总司：“平助吗？那就《俳谐连歌独吟千句》吧。”
千鹤疑惑地看着他：“《俳谐连歌独吟千句》……我记得是荒木田守武的俳句集，平助他、会喜欢吗？”
“嗯嗯。”总司应承着。
这本书其实是他在土方那里看到的，事实上是谁的书、内容又是什么，这种事情都无所谓了，只要是平助那家伙讨厌的就行了。
不过如果是眼前的这个孩子送的话，平助那家伙估计也会开心的不行吧。
想到平助收到礼物后可能有的那副傻笑着的样子，总司彻底没了聊下去的欲望。
“送这本书一定没错——不过这个只是我的建议。”总司站起来：“好了，我要去找土方先生了，再见啊，小千鹤。”
“非常感谢，冲田先生！”千鹤感激地冲他微笑。
“啧。”总司难得地不想再笑了，转身离开了中庭。
平助那家伙……
是男人就手合场见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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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坑底实在太冷了所以就自己产出了；u ；，
快乐产物，有错误的话之后再改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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